半夜不睡的後遺症不單單是深邃的眼圈,
還有那份像藤蔓一樣慢慢延著冬的冰冷地板爬上你身軀的寂寞,
這份寂寞可怕的不是在這樣夜深人靜,
而是你不知道你到底為什麼而寂寞,
就這樣癱坐在椅子前,盯著快速閃爍的螢幕,
我在想什麼呢?
雙手對季節的敏感度比過敏的鼻子還要高,
這是意料之外的事,
寂寞最大溫度最低的日子都熬過了,
在這樣漸漸回溫單純的夜裡有什麼好寂寞,
凌亂的房間跟一個滿水位的除濕機是寒假的代表作,
布滿灰塵的扇葉是夏天的失敗作品,跟那把包覆的不完整的吉他,
童軍椅跟暖暖包上堆滿的書籍是寒假開始前對自己的期許,
所以我現在還把這些期許堆在童軍椅上,
那個斬斷一切充滿鬥志的男人正摸著自己的鬍渣,
我希望我的鬥志就像鬍渣一樣,長的比什麼都快比什麼都多,
雖然不喜歡回想,
那個充滿希望的溫泉行依然沒有辦成,
那個想的時候很開心的黏土禮物依然沒開工,
那個自以為充滿創意的閃亮亮房間裝飾品比黏土的年紀還大,
那個滿心期待的海邊旅行還是搞砸了,
那個認為可以長長久久的戀愛最後還是結束了,
那個那個,好了可以停了,
我還沒死,不用急著把人生跑馬燈跑完,
用堆積的失望跟懊悔能不能把自我堆高,
堆到一個可以讓水開始流動的高度,一口氣的洩洪下去,
至少要到瀑布的衝力,應該要堆很高很高,
不過與其想盡辦法堆高,不如乾脆在水庫炸一個洞比較乾脆,
至少找一個炸彈應該比較沒有這麼樣的艱難,
是吧?炸彈?
這個世界很奇妙,有聲音,
有著帶著耳機依然聽的到的小喇叭吹奏聲,
加上七早八早就就寢的阿公的喃喃夢話跟打呼聲,
那便是一首交響曲,我把耳機的聲音開到最大,
選擇聽見的依然是那首交響曲,
真是夠了。
你呢,妳呢,
當你們遇上跟我一樣從何而來也不清楚的寂寞轟炸時,
你們會怎麼做?
還是你們不住在寂寞星球的轟炸區,
是我自己搬過來的,還是你們搬出去了?
我是寂寞的力王。
- Feb 11 Wed 2009 03:29
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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